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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 [原创]二〇三八·燕行江湖·莫归（12）林燕的努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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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原创]二〇三八·燕行江湖·莫归（12）林燕的努力

阳光在多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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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衔: 海归上校
声望: 博导
性别: 性别:女

加入时间: 2006/10/02
文章: 4061
来自: 多伦多
海归分: 98075

标题: [原创]二〇三八·燕行江湖·莫归（12）林燕的努力 (5771 reads) 时间: 2014-5-21 周三, 04:59

作者：阳光在多城 在海天文学发贴, 来自【海归网】 http://www.haiguinet.com

12.1 在市局见到了李队副
在市公安局，一开始接待林燕的是梁秀秀。

“哎哟，林主任，怎么你也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？”当林燕聊起小衙内的帖子，梁秀秀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。

“这么说，纯粹是造谣？”

“当然是造谣啦。那些人太坏了！”

林燕立刻顺杆子往上爬，问能不能让警察公开出面表个态，就说小衙内在造谣。这时梁秀秀的脸色就疆住了。她吐了吐舌头小声说：“哎哟，我好像闯祸了。林主任，这种事我可做不了主，你在这里等等，我去找我们领导来和你谈。”

过了大概十分钟，梁秀秀才又回到接待室，跟在她身后的是队副李加程。林燕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过李队副了。自从她因为小牯村事件进过局子，和李加程的关系就一直这样不冷不热的，说不清哪儿不对劲。

林燕对李加程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请求，希望警方能帮助记者澄清事实，声明F女士遭绑架后是直接被李家买去，从没进过“水葱”。

“我打算写一则短讯，就说是你们市局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警官告诉我，F女士从来没进过什么色情场所，被拐后直接被卖到村子里去了，可以吗？”林燕热切地看着李加程。

李加程却连连摇头，打了一通官腔，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，假的真不了，真的假不了，诸如此类。林燕又试探着问他，能不能动用警方的力量查一查，究竟是什么人在网上造谣，“这些人是在侵犯公民的名誉权，也算犯罪吧？”

李加程立刻摇了摇头，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：“这个做不到，我们人手不够。”

林燕顿时心里来气，说：“难到警察就眼睁睁的看着傅家的声誉被一些小人随便践踏？”

不料李加程立刻反唇相讥：“那没办法，傅家充其量也就是大学教授，警察总不能成天围着他们家转。不象有的人，家里背景实在是强，公安局还得专门抽调人手，替她监控网上那些流言。”

“哎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说谁呢？”这段时间林燕对“家庭背景”几个字特别敏感。

“我说谁你不知道啊？”李加程狠狠瞪了她一眼，“说的就是你！”

“我？我怎么了？”林燕有点摸不着头脑。

“你知不知道，当初你刚出事的时候，我们局的网络监控组被你搞得有多惨？几个人连轴转三班倒，为你忙活了整整一个月。”

“你在说什么？如果你说的是小牯村抢人，我为那件事在网上可没少挨骂，直到现在他们还没骂够呢！”林燕的语调有些激动。

“嗤，你看到的那些东西，简直小菜一碟，”李加程的脸上现出嘲讽之色，“有人说你抱走的小女孩其实是你的私生女，你看到过吗？”

“什么？”林燕顿觉一股热血冲上脑门。

“还有人说，你是张保疆省长的私生女，你看到过吗？”

“什么？！”林燕愤怒地跳了起来。

“还有人说，你老公是炒地皮的，看中了小牯村的那片山林，要开发成度假村，你怎么看？”李加程的嘴角微微一撇。

“这都什么呀？真能扯……再说我和他早就分居了。”林燕说完这句话后忽然觉得有点尴尬。

“再有，你好好想想，”李加程的态度缓和了一些：“你虽然在网上挨骂，可是你父亲母亲被人在网上揪出来晒过吗？你的照片、你家人的照片，在网上流传过吗？”

“这些，好像都没有。”林燕颓然跌坐回沙发上。本来在说傅佳玮的事，没想到被李加程三言两语说到了自己头上。

“噗哧。”梁秀秀在旁边本来一直没吭声，这时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。李加程转头瞪了她一眼。

几分钟后，林燕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公安局。梁秀秀送她出大门，边走边说：“那段时间盯网络，不但网监组的人忙活，李队副也赔进去很多时间，累得够呛。”

“是吗？他也在网上盯着，为了我那事？”林燕忍不住问。

“他不止是盯着网上，而且盯着网下呢，”梁秀秀说：“锁定过两个散布谣言的家伙。”

林燕正想问问到底是什么人在造谣，梁秀秀却立刻打断她说：“对这些人的调查还在继续，现在并没有什么结论。”

梁秀秀又让林燕不要为傅佳玮过于担心，警方迟早会出来说明情况的，而且估计不会等得太久。
* * * * * *

12.2 请李加程吃饭
第二天上午，林燕意外地接到了李加程的电话。他是来道歉的，说自己昨天态度不太好，希望林燕不要误会。林燕昨天本来一开始是有点生气的，但早就不气了，因为李加程虽然这阵子对她没有好脸色，实际上却做了很多事情来保护她，让林燕心里觉得美滋滋地。这时听到李加程的声音，林燕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高兴，立刻表示她还想和李队副聊聊，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小傅绑架案的情况，如果方便的话晚上就一起聚聚。

“如果你很忙，就算了。反正我晚上倒没什么事。”林燕试探地说。

“我今晚应该也有空，除非又遇到什么紧急状况。这样吧，咱们就6点半在大新商城见见面，好吗？”李加程的声音也很随和。

“好呀，一言为定。”一听大新商城几个字，林燕就乐了。

大新商城位于新垲市区的繁华地段，是市区的女白领们光顾最多的地方。林燕觉得那里不但干净舒适，而且有安全感，不象某些街区，大白天走在路上都提心吊胆的。

这天晚上林燕坚持由她来请客，请李加程去了一家名叫“塔希提”的馆子。这家馆子对外号称是沪港式西餐厅，地盘不大，里面都是卡座。卡座带有一定的私密性，而且塔希提的卡座靠背特别高，简直有种包厢的感觉。林燕在选这里的时候稍稍犹豫了一下，因为这是情侣私会的首选之地，理智告诉她好像有点不妥，但潜意识里她觉得她早就应该和李加程坐在这种地方一起聊天了。林燕对自己说：一个是记者，一个是警察，到这里讨论一个案子，很合适呀，哪里不妥了？

李加程这晚穿了一身浅灰色便装，很随意的装扮，但高高的个头、宽宽的肩膀，在人堆里显得很扎眼。走到近前，林燕发现他还特地把头发理了，胡子刮了，看上去很清爽。

李加程从没来过塔希提，因此全由林燕来点菜，要了两份西餐，两碟开胃小菜，以及咖啡、奶茶之类。啤酒一上来，餐桌上的气氛立刻活跃起来。两人聊起了新垲市近期的八卦，省里的大员们接二连三下来视察，省长张保疆刚走，副省长杨沃忠又来了，到制药厂视察，保安工作搞得比省长那次下来还要紧张。

话题便说到了林燕的这位省长舅舅，林燕就问李加程：“我舅舅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？我觉得你对他好像挺有意见的。”

李加程忙说：“不敢不敢，你这么讲不是在害我么？”

“好多人都觉得我好像很有特权似的，其实，我舅舅马上就要退休了。”

“唔，哦，”李加程喝了一口啤酒，咬了一口烤小鱼，不接茬。

“其实，我舅舅跟我们家的关系并不怎么亲近。”林燕又说。

李加程点点头，继续喝啤酒。

“哎你知不知道，我外婆当年是第三者插足。”林燕继续说。

“什么？你外婆？第三者？”李加程这下有了反应。他放下啤酒，一脸迷惘之色。

“哎哟，我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。你不是神探嘛，你自己想想我是什么意思。”林燕喝了一口奶茶。

过了一会儿，李加程试探地问：“你的意思是，你妈妈和你舅舅不是一个妈生的？”

林燕噗哧一乐，点了点头，又赶紧补充一句：“你别跟别人说啊。”

外婆并不是舅舅张保疆的生母。实际上她应该算舅舅的仇人，因为她是插足张保疆父母之婚姻的小三儿。林燕从未见过自己的外公，而且外公现在也去世了。她只知道外祖父是个有身份的人，是某大型国企的总工程师。张保疆是正妻所生，和张丹霞兄妹俩从小没有在一起长大，而是各住各家，各随各妈。

当年的风流事，外婆向林燕絮叨过多少遍，林燕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。外婆一直强调，她这个第三者，跟现在这些精于钓凯子的小狐狸精们可不是一路的，她那时候是真的单纯，完全是纯洁的爱情，“我那个时候，社会上哪里象现在这么乱七八糟的呀？那时候人心也没那么坏。”

外公的正室夫人对外婆十分痛恨，张保疆对这个“外面的女人”自然也没有好脸色。张丹霞小时候的生活虽然衣食无忧，但难得见到生父一面。后来张丹霞考上大学，与张保疆在同一个学校念书。张丹霞在大学里有一个很要好的女同学，而这个闺蜜后来又与张保疆结了婚，成了张丹霞的嫂嫂，林燕的舅妈。因为这一层缘故，成年后兄妹两人的关系比小时候融洽了很多。
* * * * * *

12.3 说到了杨红姑的三大护法
一顿饭都吃完了，两人才说到傅佳玮的案子。但是李加程并不想透露太多消息，却忽然问林燕：“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搞明白：杨璧华杨四爷，和你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？”

杨璧华在三娘会馆给林燕和李旺土母子充当过调解人，这件事警察后来查知了。李加程说，警方倒不会追究，只是他有点想不通，杨璧华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。

“璧华姐？我和她没什么呀，”林燕耸耸肩说：“真的，随便你信不信。”其实她也对杨璧华有一肚子疑问，这时就反问李加程：“那你们警察了解这个人吗？你说她是不是黑社会的？”

李加程不由笑了：“你不能张口就说别人是黑社会吧。说某人涉黑，这可不是小罪名哦。”

林燕心里顿时觉得有点对不起杨璧华，却听李加程又说：“他们比黑社会还要厉害，但这并不是什么秘密。你以后慢慢就能体会了。”

林燕说：“我觉得杨璧华这个人挺神秘的。好好一个女人，怎么别人会称呼她杨四爷？”

李加程没有回答，却告诉了林燕一些本地的八卦。

“新垲市有三个女人你不能惹，”李加程说：“杨璧华，令狐捷，西门从良。”

林燕一听就来了兴趣。说起来，这三个女人她都认识。杨璧华自不必说了。那位令狐捷，是驭风人力资源公司的老总，而西门从良是良家婚介所的老总。三个女人年龄相仿，目测都是三十多岁。

令狐捷有个外号叫狐狸姐，与杨璧华的关系十分亲密。林燕第一次看见她，是在市府第二招待所的小花园里。那天林燕去花园里散布，一眼看见杨璧华的身边站着一个苗条的女人，风情万种地吐着烟圈。她一眼看见林燕，就招手让她过去。杨璧华坐在木头椅子上，对林燕说：“你就叫她狐狸姐好了。”

林燕觉得狐狸姐应该不算标准的美人，但是她身材特别好，骨子里也风骚，那双眼睛里总是透露出一点挑逗，又夹杂着一点嘲讽。连林燕都觉得男人肯定会喜欢围着狐狸姐转悠。但是林燕不打算跟李加程多谈这个。实际上，现在说到狐狸姐，林燕的心里涌起丝丝不安。

令狐捷的驭风人力资源公司，林燕后来悄悄查过资料，是一家并不起眼的小公司，注册资产只有三百万，正式雇员只有五六个。林燕猜测这个公司有很多猫腻，但她一时也查不出什么。

良家婚介所的老总西门从良，林燕见过两次，都是她上门去婚介所采访时见到的。吴数曾经告诉过林燕，这位良总是N大社会学系毕业的，也是校友。可林燕并不想和这个女人认校友。她对良总的印象不太好，只是佩服她一点：口才极佳，能说会道。

北斗报社调查新垲地区的拐卖问题，许录觉得这个婚介所里有很多名堂，让林燕想办法接触一下。林燕到婚介所后，发现他们对初级会员的管理非常松懈，连身份证都不好好查。林燕正想就此采访一下婚介所的工作人员，这个时候西门从良就忽然出现在她面前，热情地把她请进了主管办公室，滔滔不绝地介绍起了婚介所的发展史，以及令人骄傲的工作成绩，远大的发展前景，还给林燕看了网上一封又一封感谢信。西门从良完全掌握了那次谈话的主动权，林燕本来准备了几个关键问题，一直到她离开都没能问出口。

李加程告诉林燕，这三个女人都是杨红姑杨会长的干女儿。

杨红姑在这一带的乡间被视为三圣母的化身，而这三个女人也有头衔。乡下百姓封她们做了三圣母的三大护法：令狐捷是紫薇护法，西门从良是青莲护法，杨璧华是乌瞳护法。

林燕好奇地问：“你说她们这几个人真的有什么法力吗？”

李加程说：“有什么法力？装神弄鬼而已。不过，很多人乐意相信她们。”

作者：阳光在多城 在海天文学发贴, 来自【海归网】 http://www.haiguinet.c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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